退伍四十余年了，時常想起連隊的狼狗。 1974年初夏，師文藝宣傳隊臨時解散，我返回所在的連隊——一團一營機炮連。當時，連隊駐地晏城（現(xiàn)在齊河縣）農(nóng)場。下了火車，連隊的戰(zhàn)士趕著馬車去車站接我。接近營區(qū)，映入眼簾的是幾排紅磚瓦房，房前屋后，道路兩旁，栽種著高大挺拔的楊樹和婀娜婆娑的柳樹。營區(qū)沒有圍墻，磚瓦房的周圍全是莊稼地和菜地。進入營區(qū)，迎接我的，除了本班的幾個戰(zhàn)友，再就是跟在他們身后的幾只大狼狗。連隊里還喂養(yǎng)著狼狗，這讓我感到很是新鮮。跟著的這幾只狼狗，不僅個頭大，模樣長的也非常兇。在去往宿舍的路上，有只黑褐色的大狼狗不時地往我跟前湊，嚇得我趕緊往班長身旁躲。班長看到我害怕，一邊大聲呵斥著狼狗：“去，靠邊去！”，一邊微笑著對我說：“你甭害怕，它不會咬你的。你剛來，它這是在和你套近乎?！? 吃罷午飯，我躺在木板床上休息。那只黑褐色的大狼狗，竟然趴在我的床前不走了。我剛回來，和這些狼狗還不熟悉，這么個大家伙趴在我的床跟前，嚇得我大氣不敢喘一口，生怕鬧出點動靜惹著它，萬一站起來咬我一口，那還了得。我忐忑不安地平躺在床上，大氣也不敢喘一口。過了一會，發(fā)現(xiàn)這只狼狗模樣雖然長的兇，可并無傷害我的意思，心里也就漸漸地放松下來。我躺在床上，側(cè)歪著頭，悄悄地端詳著這只狼狗。這家伙長的確實太大了，它趴在地上，頭尾相連，竟和我睡覺的床板差不多長。兩只粗壯有力的爪子往前伸著，如同我的胳膊那般粗。大大的腦袋頂上，豎立著兩只三角狀的耳朵，耳廓向著前方，不時地微微轉(zhuǎn)動著。一對黑亮的眼睛，十分警覺地注視著前方。它的嘴巴很長也很大，上下頜張開著，咻咻地喘著粗氣，白且尖利的牙齒外露著，長長的舌頭耷拉在嘴巴外面，看上去很是瘆人。這只狼狗的皮毛非常漂亮，毛長絨細，從頭部開始一直延續(xù)到脊背，均呈黑褐色，前胸及脊背往下，逐漸過渡成金黃色。尾巴長而粗，毛茸茸，金燦燦，看上去甚是惹人喜愛。 ? ?狗通人性 ? 回到連隊時間不長，我即與連隊喂養(yǎng)的狼狗混熟了。全連四個排，每個排各喂養(yǎng)著一只狼狗。皮毛呈黑褐色的這只大狼狗，是一只血統(tǒng)純正的德國牧羊犬，名曰“虎虎”，是我們排喂養(yǎng)的。其他三個排喂養(yǎng)的都是中華狼青犬，分別取名青青、旺旺和豆豆。狼青犬皮毛呈青灰色，身形高挑矯健，體質(zhì)強壯有力，動作敏捷靈活。與狼狗接觸時間長了，我越發(fā)感受到狼狗是那樣的聰明與可愛。狼狗的認知力非常強。全連上百人，都穿著同樣的綠軍裝，對于連隊的每一個戰(zhàn)士，狼狗全都認得過來。狼狗的聽覺極其靈敏。連隊的司號員吹什么號，干什么事，它們?nèi)贾?。早飯?zhí)栆豁?，狼狗無論跑出去多遠，它們都會飛奔而至，保證耽誤不了進食。連隊軍訓(xùn)或上工的號聲一響，它們都會自動跟隨在隊伍的后面。這時倘若把某一只狼狗單獨留在屋子里，就是撞破玻璃它也會跑出來跟著隊伍走。狼狗是連隊最好的哨兵。它們以連隊營區(qū)作為自己的警戒范圍，倘若沒有本連隊戰(zhàn)士帶領(lǐng)，連隊以外的人是不敢貿(mào)然進入營區(qū)的。每到晚上，四只狼狗分別蹲守在營區(qū)的四個角落，無論盛夏酷暑，還是寒冬臘月；無論狂風暴雨，還是大雪紛飛，狼狗都蹲守在自己的崗位上，忠實地警衛(wèi)著整個營區(qū)。只要狼狗在，戰(zhàn)士們可以放心大膽地睡覺。狼狗是忠誠優(yōu)秀的警衛(wèi)員。戰(zhàn)士外出執(zhí)行任務(wù)，喚上狼狗同行，比帶上槍支都保險。一天晚上，我奉命到晏城鎮(zhèn)執(zhí)行任務(wù)。深更半夜，地廣人稀，我單人獨行在這荒郊野坡間，心中有些打怵。幸虧虎虎、青青跟著我。它們?nèi)缤?xùn)練有素的警衛(wèi)員，青青一直跑在前面帶路，它一會兒向著前方跑出幾十米，確信沒有危險，再迅疾折返回來，仿佛在告訴我：“前方安全，可以放心大膽前行?！被⒒t負責殿后，它始終不離我的左右，腦袋向前伸著，鼻子貼近地面，不停地嗅著什么，仿佛時刻準備攻擊來犯之敵。有青青、虎虎保駕護航，我心里踏實多了 ? ?同甘共苦 ? 上世紀七十年代初，部隊的伙食標準比較低。每位戰(zhàn)士每天的伙食費僅五角四分錢，還需要粗、細糧搭配著吃。連隊每周改善一次伙食。這天中午，連隊改善生活，每人一個肉燒餅。連隊戰(zhàn)士都是些二十歲左右的小伙子，在農(nóng)場干的又是體力活，一人一個肉燒餅壓根就不夠吃。值日戰(zhàn)士在炊事班領(lǐng)取肉燒餅時，順便捎回一些粗糧窩窩頭。那時的營房條件也很差，戰(zhàn)士們就餐，既無餐廳，也無餐桌。每到吃飯時，以班為單位，就地圍成個圈，戰(zhàn)士身坐小馬扎，夏天在院子里吃，冬天則在宿舍里面吃。連隊難得改善一次生活，戰(zhàn)士們從坡里回來，又餓又累。值日戰(zhàn)士剛把肉燒餅分完，大家便狼吞虎咽地吃起來。肉燒餅散發(fā)出誘人的香味，虎虎半蹲在戰(zhàn)士們身旁，眼睛盯著戰(zhàn)士手中的肉燒餅，饞得口水順著長舌往下流淌?？吹交⒒挼哪强蓱z樣，戰(zhàn)士小張從鋁盆中拿起一個窩窩頭，順手遞到虎虎的嘴邊：“虎虎，快吃吧！知道你餓了”?；⒒⑿毖鄢蛑C窩頭，不情愿地張嘴接著，含在嘴里，不咀嚼，不下咽。它的雙眼仍然緊盯著戰(zhàn)士手中的肉燒餅。看到虎虎那不情愿的模樣，戰(zhàn)士小王感到不解。 “這是咋的？連窩窩頭都不吃了?！闭f著，他從鋁盆中又拿起一個窩窩頭，再次遞到虎虎的嘴邊。虎虎還是不情愿地張嘴接著，仍然是含在嘴里，不咀嚼，不下咽。 “哎呀呀!大家伙快看看，咱虎虎慣得真沒樣，連窩窩頭都不想吃了。我們好不容易改善次生活，它也想跟著吃好的?！睉?zhàn)士小李一邊說，一邊又拿起一個窩窩頭，遞到虎虎的嘴邊上。虎虎很乖巧，似乎也很紳士，它沒有拒絕戰(zhàn)士的施舍，依然張開嘴，接著窩窩頭，但就是不咀嚼，不下咽。從它那很不情愿的表情中，似乎透露出無聲的抗議和不滿：“咱們是同甘共苦的戰(zhàn)友。你們吃香噴噴的肉燒餅，偏偏讓我吃窩窩頭，我才不吃呢！” 虎虎的嘴巴可真大！它的嘴里竟然含著五個窩窩頭。當有的戰(zhàn)士再要喂它窩窩頭時，虎虎扭轉(zhuǎn)身子，悶不吭聲地跑出了屋子。它跑到一棵柳樹下，后腿撐地，兩只前爪快速刨挖著地面。一會功夫，虎虎刨挖出一個小土坑，隨即把含在嘴里的五個窩窩頭全吐到了坑里面，然后，又用前爪將土坑埋好，以備晚上享用。緊接著，虎虎快速返回屋里，像是一個在大人面前撒嬌的孩子，一會兒去偎偎這個戰(zhàn)士，一會兒又去蹭蹭那個戰(zhàn)士，眼睛仍然緊盯著戰(zhàn)士手中的肉燒餅，嘴里不時發(fā)出哼哼唧唧的低叫聲，如同一個調(diào)皮的孩子在向大人要吃的。瞧見虎虎那副憨態(tài)可掬的模樣，戰(zhàn)士們都不忍心了。班長率先把手中的肉燒餅撕下一塊遞給它，虎虎高興地張嘴接著，一邊大口咀嚼著肉燒餅，一邊搖晃著長長的大尾巴，向班長表達著謝意。班長帶了頭，其他的戰(zhàn)士紛紛撕下肉燒餅喂給虎虎，自己卻默默地啃起了窩窩頭 ? ? 犬蛇殊死大戰(zhàn) ? 狗與蛇，兩種完全不同的動物。狗屬犬科哺乳動物，體型大，善奔跑，攻擊力強。蛇乃爬行動物，身體柔軟細長，表面覆蓋著鱗片。狗與蛇，天生的冤家。這兩種動物一旦打斗起來，那可是絕對的精彩絕倫，驚心動魄。在連隊的那些日子，我親眼目睹過數(shù)次犬蛇大戰(zhàn)，最令人難忘的是虎虎、青青與毒蛇“風梢”的殊死搏斗。盛夏的黃昏，全班戰(zhàn)士正圍坐在院外的柳樹下吃晚飯。突然，一條黑褐色小蛇從樹上跌落下來。這蛇一尺多長，手指般粗細，渾身黑褐且呈白色花紋。它從樹上跌落下來之后，身子平躺在地上，三角狀的蛇頭昂立著，一對綠豆粒大小的眼睛緊盯著圍觀的戰(zhàn)士，紫紅色的蛇信子從口中不斷伸出又縮回。我不禁想起《捕蛇者說》里“異蛇，黑質(zhì)而白章；觸草木，盡死；以嚙人，無御之者。”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。臨沂籍戰(zhàn)士小王，乃全連出了名的玩蛇高手。無論什么樣的蛇，只要讓他逮住，或玩弄于手，或圍系腰間，或頂戴頭上，無不服服帖帖。這次，當他面對眼前這條狂妄、陰森的小蛇時，卻始終不敢貿(mào)然出手。他神情緊張地盯著小蛇，大聲呼喊著： “這蛇有毒！都躲遠點！千萬別讓它咬著！” “這蛇就是老百姓所說的“風梢”。據(jù)說它能在麥芒尖上行走。毒性極強！”另有懂蛇的戰(zhàn)士附和著說。別看這條蛇的個頭小，卻有一股獨步天下的大俠味道。這么多人圍著它，小蛇猶入無人之境，不躲、不閃、不逃。連隊玩蛇高手都不敢靠近，其他戰(zhàn)士自然是退避三舍，躲在遠處觀望。沉寂片刻，戰(zhàn)士們忽然想起了狼狗。對！快喊狼狗！大家伙不約而同地大聲呼喊起來： “虎虎——！” “青青——！” 隨著一聲呼喚，虎虎飛奔而至。急匆匆趕來的虎虎，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了躺在地上的小蛇，渾身的皮毛驟然豎立起來。它身子急速后傾，上下頜骨張開，目露兇光，對著小蛇高聲狂叫。平躺在地上的小蛇，面對著張牙舞爪的虎虎，上半身頓時豎立了起來，三角狀的蛇頭在空中前后左右不停地晃悠著，紫紅色的蛇信子如疾風閃電，飄忽不定地從口中吞吐著，隨時準備迎擊來犯之敵。雙方對峙了一會功夫，虎虎率先向“風梢”發(fā)起攻擊，只見它后腿一蹬，猛地向“風梢”撲咬了過去。萬萬沒有想到，平躺在地上的“風梢”，陡然間全身離地，像強弩射出之利箭，沖著虎虎就咬了過去?；⒒⒁姞畲篌@，急速后撤躲閃。在一旁觀看的戰(zhàn)士，見狀都驚出了一身冷汗。 “哎呀！我的媽，這“風梢”太厲害了。竟然能全身飛離地面?！? “咱虎虎萬一被它咬著，那可就沒命了！” 看到眼前的情景，戰(zhàn)士們開始替虎虎擔憂起來。有人提議：“別再讓它們打了，快找家把什，把蛇趕跑算了。千萬別讓它傷著咱虎虎！” 虎虎與“風梢”，一會狂叫對峙，一會相互攻擊，連續(xù)大戰(zhàn)數(shù)個回合，仍然難分勝負?；⒒⒎峭瑢こ５目窠新?，引來了青青?？癖级鴣淼那嗲?，一眼瞅見了躺在地上的“風梢”，皮毛驟然豎立，它齜著牙，咧著嘴，對著小蛇不停地狂叫，卻未敢貿(mào)然上前攻擊。青青來了，虎虎的勁頭更大了。開始，虎虎和青青同時從正面向“風梢”發(fā)動攻擊，小蛇毫無懼意，一會兒騰空躍起，奮力迎擊；一會兒又立起身子，與雙犬怒目對峙。兩只狼狗同時從一個方向攻擊“風梢”，效果并不理想。雙犬遂改用前后夾擊戰(zhàn)術(shù)，虎虎仍從正面發(fā)動攻擊；青青則繞到“風梢”后側(cè)，對其尾部進行偷襲。前后夾擊戰(zhàn)術(shù)果然奏效。開始，“風梢”對于雙犬的前后攻擊，還能靈活地轉(zhuǎn)動身體，及時迎擊或躲避。隨著雙犬攻擊力度不斷加強，“風梢”很快便首尾難顧了。犬蛇大戰(zhàn)時而緊張激烈，時而放松舒緩?；⒒⒂忠淮螐恼嫦颉帮L梢”發(fā)起攻擊，“風梢”拼盡全力，騰空應(yīng)戰(zhàn)。蛇身剛一落地，青青從后面又發(fā)起攻擊，“風梢”急速折身回咬。就在它折身回咬的瞬間，虎虎快速撲上去，一口咬住了“風梢”的頸部?！帮L梢”在地上拼命地翻滾、掙扎著。憤怒至極的虎虎，一邊狠命地撕咬著“風梢”，一邊使勁地晃動著它那碩大的腦袋，將“風梢”在地上來回地摔打。俗話說“蛇打七寸”，“風梢”即便毒性再強，可一旦被咬住了七寸部位，便失去了進攻的能力。這時的虎虎，沒有一絲的憐憫與松懈，它兩只強壯有力的爪子，死命地摁住“風梢”的身子，鋒利的牙齒撕咬著小蛇的頸部，自上往下，一段段地撕咬，一段段地咀嚼，待到撕咬到“風梢”尾部時，它基本上就不再動彈了?！帮L梢”被咬死了！狼狗勝利了！犬蛇大戰(zhàn)以狼狗的勝利而告終。親眼目睹犬蛇大戰(zhàn)的戰(zhàn)士們，無不為虎虎、青青的機智、頑強而驕傲。 ? ? 狗兔圍剿大戰(zhàn) ? 狗與兔子都極善奔跑。兩者到底誰跑得快？百姓俗語：“狗攆兔，差一步?！笨裳芯咳藛T測算數(shù)據(jù)是：狗每小時奔跑速度為64公里，而兔子是56公里。既然狗比兔子跑得快，百姓間為何還有“狗攆兔，差一步”之說呢？其實，這兩種說法各有依據(jù)和道理。研究人員測算的是狗、兔實際的奔跑速度。百姓俗語中包含的不僅僅是狗、兔奔跑的速度，還蘊含著兩者的綜合技能。兔子乃食草動物，生性溫和懦弱，與兇悍的狗類相比，它處于絕對的劣勢。兔子奔跑速度雖然比不上犬類，可兔子生來即具有一種躲避襲擊、保護生命的“絕技”，那就是在高速奔跑中，一旦遇到襲擊，它能快速“急停”或“急拐彎”，以此有效躲避攻擊，保存生命。因此說，狗兔大戰(zhàn)，比拼的不僅僅是速度與耐力，更是進攻與躲避的智慧與技巧。寒冬臘月，天寒地凍。田野中的莊稼全都收割完了，營區(qū)周圍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平原。此時，正是狗逮兔子的好時節(jié)。周日上午，吃罷早飯，我約合幾個戰(zhàn)友，帶上虎虎、青青、旺旺，來到這光禿禿、平坦坦的田野間。三只狼狗在田野間撒歡般地奔跑著，我們隨手從地上撿起一些比較大的土塊，奮力向遠處拋擲著。這就是老百姓所說的“轟兔子”，目的是把躲藏在草叢間的野兔轟出來。 “快看，那邊有只野兔！” 戰(zhàn)士小張首先發(fā)現(xiàn)目標。順著小張手指的方向望去，果然看見一只灰褐色的野兔，身體貼著地面，在田野間飛一般奔跑。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了野兔，大家群情振奮，高聲呼喊著狼狗。就在我們高聲呼喊狼狗之時，三只狼狗早已發(fā)現(xiàn)了目標。它們像離弦之箭，飛快地追趕著野兔。野兔發(fā)現(xiàn)身后有狼狗追趕，它奔跑的速度更快了。緊追了一段距離，虎虎率先接近了野兔。 “快看！虎虎追上野兔啦！”眼見著虎虎追上野兔，就在虎虎準備俯身撕咬的瞬間，野兔突然就地一蹲，立馬在原地停住了?；⒒w快地從它身邊掠了過去。隨著慣性，虎虎又向前奔跑了一段距離，方才停了下來。待到虎虎調(diào)轉(zhuǎn)身子，再要追趕野兔時，它已經(jīng)朝著相反的方向跑遠了。野兔用同樣的伎倆，先后避開了青青、旺旺的追擊。我們在遠處看得真切，既為狼狗的神速、勇敢而自豪，又為未能逮住野兔而遺憾。 “咱們的狼狗跑得可真快！” “狼狗跑得快，可這野兔也太狡猾！眼看就要逮住了，可每次總讓它逃脫，真可惜！” 野兔倘若面對的是一般的犬種，它使用這種保命絕技，肯定是能脫逃成功的?？山裉欤巴糜龅降膮s是體力好，野性足，韌性強的狼狗。三只狼狗同時從一個方向追捕野兔，未獲成功。聰明的狼狗遂改用包抄圍剿戰(zhàn)術(shù)。只見虎虎抖擻精神，一路狂叫著，又從正面向野兔發(fā)起攻擊，野兔向著前方在拼命地飛奔。青青、旺旺從野兔兩側(cè)悄悄地包抄了過去?；⒒恼孀窊糁巴?，眼看就要追上時，野兔故伎重演，重新使出“急?！苯^招，只見它屁股一蹲，身子立馬停住，一個急轉(zhuǎn)彎，迅即向左側(cè)方疾跑。正在這時，青青從側(cè)面包剿而至，正待俯身撕咬之時，野兔又是一個立身急停，它調(diào)轉(zhuǎn)身子，剛要向右側(cè)逃跑，旺旺拍馬趕到，一口咬住了野兔的耳朵。野兔一邊凄厲地慘叫著，一邊拼命地掙扎著。就在此時，虎虎、青青先后趕到，它們同時撕咬著野兔。 “野兔逮住了！狼狗勝利了!”戰(zhàn)士們?nèi)呵榧^，歡呼雀躍。 ? ? ? ? ? ??虎虎生崽 ? 虎虎懷孕了，虎虎快當媽媽了?？吹交⒒⒛侨諠u長大的肚子，全連戰(zhàn)士既高興又激動?；⒒⑾硎芷稹疤刈o”待遇。戰(zhàn)士們?yōu)樗w起了犬舍，用綠色舊軍被為它鋪就了產(chǎn)床，還為它開起了“小灶”。這天晚上，我?guī)е⒒⒊鋈チ镞_，它有點戀窩，很快就回來了。 “看樣子虎虎今晚能生”。我對五班長說。 “今晚肯定生！”五班長饒有把握地回答。晚上十點多，虎虎出現(xiàn)了煩躁不安的跡象，它在犬舍里用爪子不停地刨跶著地面。過了一會，它又趴在棉被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，嘴里不時發(fā)出低沉的叫聲。有過接生經(jīng)驗的五班長，忙不迭地做著接生前的準備工作。熄燈號雖然早已吹過，一些熱心的戰(zhàn)士依然守候在犬舍前，大家期盼著虎虎寶寶盡快誕生。過了一會兒，虎虎側(cè)臥起身子，尾巴竭力向上翹起，一只后爪在空中不停地伸蹬著?；⒒⒃谟昧?，虎虎在使勁！就在這時，一個透明白膜包裹著的狗寶寶漸漸露出來了，一些黑綠色的液體順著透明白膜往下流淌?；⒒Ⅱ榭s著身子，把頭伸向尾部，用舌頭快速地舔吮著流淌著的液體。就在舔吮的當兒，那個由透明白膜包裹著的狗寶寶從母體中全部脫落了出來。虎虎繼續(xù)用舌頭舔吮著透明白膜并將其全部吃掉。之后，虎虎用嘴小心翼翼地將狗寶寶叼到自己的臉跟前。剛生下來的狗寶寶，渾身黑黝黝、肉呼呼、光溜溜，閉合著眼睛，蠕動著四肢，嘴里發(fā)出稚嫩的、時高時低的“吱——吱”的哼叫聲，憑借著氣味，在急切地找尋著媽媽。平時那么英武、兇猛的虎虎，這時，卻是那樣的溫存，它雙眼深情地凝望著自己的孩子，舌頭在不停地舔吮著寶寶的頭部、身子，還有四肢，。待到將狗寶寶全身舔吮干凈后，虎虎又用嘴將寶寶叼到自己的肚子前面。狗寶寶東倒西歪地爬行著，奮力地鉆進了媽媽的懷抱，小嘴緊含媽媽的奶頭，使勁地吸吮著......??? 城市中長大的我，平生第一次看到狗媽媽生寶寶。狗媽媽生寶寶的感人場景，使我的心靈受到極大震撼。這場景，使我深切地感受到母愛的神圣與偉大；這場景，使我深深懂得了什么叫舔犢之情，什么叫血肉相連。天亮了，虎虎寶寶全部生出來了，三公兩母，母子平安。虎虎寶寶的降生，為連隊帶來了生氣，給戰(zhàn)士們帶來了歡樂。戰(zhàn)士們精心喂養(yǎng)著虎虎，虎虎悉心養(yǎng)育和照料著虎寶寶。十幾天后，虎虎寶寶就能睜眼了?；⒒殞毐犙鄣哪且豢?，是最讓人激動與銷魂?！恢恢慌趾鹾酢⒒顫姖姷幕殞?，突然間眼睛就睜開了。剛睜眼的虎寶寶，眼睛雖然不大，可黑色的眼睛卻像琉璃球那樣黑亮。這些活潑可愛的小家伙，自出生以來，這是第一次睜開眼睛，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媽媽，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兄弟姐妹，它們在犬舍里興高采烈地追逐著、跌跌撞撞地跑動著。在我們的連隊，狼狗如同戰(zhàn)士喂養(yǎng)的孩子，朝夕相處，形影不離，彼此結(jié)下了深厚的情誼。老兵退伍之時，戰(zhàn)友與狼狗難舍難離的場景始終讓人難以忘懷。綠色軍用卡車的馬達在轟鳴。退伍戰(zhàn)士隔著卡車擋板，在與戰(zhàn)友握手話別。通靈人性的狼狗全來了，它們似乎知道這樣的離別意味著什么。狼狗仰望著車上的戰(zhàn)友，圍繞著汽車在焦急地奔跑著，虎虎等幾只狼狗朝著車箱擋板不停地撲跳著?？ㄜ囬_動了，車上的戰(zhàn)士紛紛立起身，一邊揮動著胳膊，一邊大聲哭喊著：“虎虎——”“青青——”......連隊的狼狗，像瘋了一樣，狂叫著，奔跑著，拼命地追趕著汽車...... ? 時光荏苒，日月如梭。轉(zhuǎn)瞬間四十余年過去了。在這四十余年的時間里，我時常想起連隊的狼狗。每當想起連隊的狼狗，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充滿活力的青春時代，又回想起那如火如荼的軍營生活。作者簡介：于春生，畢業(yè)于山東大學(xué)。退休前任山東省口岸辦主任?，F(xiàn)為中國現(xiàn)代文化網(wǎng)作家委員會副會長。被評為“全國實力派優(yōu)秀作家”。上世紀七十年代初從軍。文章描寫的是狼狗，回憶的是火熱的軍營生活。先后發(fā)表過《史前陶器酒具賞析》、《山東古陶文化源遠流長》、《融中西之精粹創(chuàng)時代之畫風》等史論和美評文章。發(fā)表的散文主要有《美哉? 環(huán)城公園》、《雛燕初飛》、《中秋念月兒》、《師愛如母》、《醉美七仙嶺》、《醉美塞班島》、《素和堂里暖如春》、《又是槐花飄香時》、《重回萊鋼》、《泰山奇石天地精靈》、《母親的壽衣》等。其中：《母親的壽衣》榮獲“和平崛起?改革開放四十周年全國文學(xué)創(chuàng)作大賽散文獎特等獎”；《醉美塞班島》榮獲“全國酈道元山水文學(xué)大賽一等獎”；《中秋念月兒》榮獲“第二屆全國中華散文網(wǎng)最美美文獎”；《師愛如母》榮獲“全國萬商聯(lián)杯讓愛飛翔公益征文大賽二等獎”；《美哉——七仙嶺》榮獲“桂林杯中國最美游記第二屆文學(xué)藝術(shù)大賽最美文獎”。

??自打記事起，老家北屋里就棲有一窩燕子，燕子的窩就在北屋的檁條上。 ? 冬去春來，天氣轉(zhuǎn)暖。每當草兒綠了，花兒開了的時侯，我就天天盼望著家里的燕子早日從南方歸來。 ? ? ? 一日清晨，天剛蒙蒙亮，窗外忽然傳來陣陣“啾啾、唧唧”的鳥叫聲。這叫聲是那樣的清脆悅耳，又是那樣的親切熟悉。 ? ? ?“哎！像是燕子的叫聲。該是我家的燕子回來了吧！”想到這兒，我一骨碌從被窩里爬出來，趴在窗戶玻璃上向外張望。啊!院子的上空果然有兩只燕子在不停地盤旋。 ? ? ?“噢！咱家的燕子回來啦！” ? ? ? ?我一邊興奮地呼喊著，一邊快步跑到院子里。蔚藍色的天空中，兩只身形俊美的燕子，在北屋的上空優(yōu)雅地盤旋。聽說家里的燕子回來了，爹、娘、還有兄弟姊妹們都紛紛來到了院子里，欣喜地凝望著空中飛翔旳燕子，不停地向它們揮手致意。燕子看到了家人，如同見到了久別的親人。它們從空中飛落在北屋的屋脊上，歡快地蹦來跳去，嘴里還不時發(fā)出啾啾唧唧的鳴叫聲，仿佛在向家人訴說著久別的思念之情。 ? ? ? ? 久盼的燕子回來了，我真怕它們一不小心再飛跑了，嘴里不住地呼喊著：“燕子，燕子，到家了，快快飛進屋里吧！”燕子似乎聽懂了我的話語，它們輕展雙翅，飛離了屋脊。當盤旋飛行到北屋門口上空時，只見燕子的雙翅一并，身形如梭，像一支利箭，“嗖”地一聲，穿過屋門，飛進了屋里面。 ? ? ? ? 久別的燕子回來了，它們的蜜月生活開始了。清晨，雌雄雙燕似纏綿的情侶，如恩愛的夫妻，沐浴著朝陽，身披著彩霞，自由地翱翔在碧藍如洗的天空。有時，它們像脫弦的利箭，徑直飛向那高聳的藍天；有時，它們?nèi)缙〉脑贫?，平展著雙翅在低空優(yōu)雅地盤旋；有時，它們似疾風閃電，眨眼間便飛行的無影無蹤；有時，它們?nèi)缣鹈鄣那閭H，雙雙飛落在花叢綠葉間，耳鬢廝磨，呢喃蜜語。 ? ? ? ?愜意的蜜月生活過去了，燕子開始為生兒育女做準備。它們從河塘灣畔銜回一些小泥丸、碎根須，用靈巧堅硬的小嘴巴，將它們粘結(jié)在燕窩的邊緣，半碗狀的燕窩又加大了許多。之后，它們從野外銜回一些羽毛、棉絮等柔軟之物，鋪墊在燕窩的底部。此后，雌燕便終日趴在燕窩里，不再飛出飛進了。 ? ? ? ?忽一日，當雄燕口銜蟲、蠅等物飛進屋里時，燕窩的邊緣處突然冒出一張張金黃色的小嘴巴，一只只剛出生的燕寶寶，使勁伸長著細瘦的脖子，光禿禿的小腦袋在奮力地晃動著，小嘴巴不時發(fā)出嘰嘰喳喳的鳴叫聲，仿佛在說:“爸爸，爸爸，我餓了，快快來喂我！” ? ? ? “快來看，小燕子孵出來啦！” ?每當看到這些新出生的小燕子，那是我最為興奮激動的時刻。 ? ? ? “哥哥，快數(shù)數(shù)，這窩生了幾只？”弟弟高興地催問著我。我仰臉瞅著窩里的雛燕，仔細地數(shù)著：一只、二只、三只......“呀！這窩生了五只呢?！? ? ? ? ?燕寶寶出生后，是雌雄雙燕最為辛苦的時刻。燕媽媽日夜堅守在燕窩里，精心地守護著燕寶寶。燕爸爸則肩負起為全家覓食的重擔，它不停地從屋子里飛出去，尋覓到食物后又不停地飛回來。每當雄燕口銜著食物飛進屋里時，燕寶寶們便蜂擁到燕窩邊上，伸長著脖子，大張著嘴巴，爭著叫著要食吃。 ? ? ? ? 燕爸爸用纖細的雙爪緊勾住窩壁，身子懸立在空中，不停地忽閃著翅膀，竭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，將食物依次喂到燕寶寶的嘴里面。每當看到此情此景，我幼小的心靈感受到無比的震撼。劬勞之恩，春暉寸草。卵翼之恩，舐犢情深。 ? ? ? ? 父母是世界上最無私的人，他們對孩子的愛神圣而偉大，父母養(yǎng)育兒女又是多么地艱辛與不易呀。眼前的這窩燕子，不正是我們?nèi)胰说目s影與寫照嗎。俺們?nèi)揖趴谌耍挥懈赣H一人在外面工作，母親勤儉持家，日夜守護和照料著我們，弟兄姊妹七個猶如這嗷嗷待哺的雛燕，正待喂養(yǎng)長大。?? ? ? ? ?唐代詩人白居易在《燕詩示劉叟》中寫道：“青蟲不易捕，黃口無飽期。觜爪雖欲敝，心力不知疲。須臾十來回，憂恐巢中饑，辛勤三十日，母瘦雛漸肥。”在燕爸爸燕媽媽的精心喂養(yǎng)下，燕寶寶們一天天長大了，它們出落得俊俏而漂亮。 ? ? ? ? 栗色的頭部，雪白的腹部，細長的翅膀，還有那剪刀狀的尾巴，看上去真是惹人喜逗人愛。一只只羽翼漸豐的燕寶寶，一字兒排開，立在燕窩邊上，不時地抖動著翅膀，一副躊躇滿志、振翅欲飛的模樣。燕爸爸、燕媽媽知道，燕寶寶們已經(jīng)長大了，是到出飛的時候了。 ? ? ? ?雌雄雙燕像一對資深的飛行教練，一會兒從燕窩里飛出去，在屋內(nèi)稍事盤旋后，又輕盈地飛回到窩里邊?？吹桨职謰寢岋w行的是那樣地瀟灑自如，燕寶寶們羨慕極了。它們盡管在不停地抖動著翅膀，很想飛出這狹小的燕窩，可它們又非常地膽怯，誰也不敢輕易飛離這燕窩。? ? ? ? ?燕爸爸燕媽媽心里明白，燕窩雖溫暖，可這里總不是孩子永遠的家。再疼愛自己的孩子，它們終究是要獨立地去生活。為了它們的未來，為了整個燕群的繁衍生息，無論如何要讓燕寶寶們勇敢地飛出這燕窩！ ? ? ? ?看到燕寶寶們那怯怯的樣子，燕爸爸燕媽媽沒有一絲兒嫌棄，而是繼續(xù)不厭其煩地做著領(lǐng)飛的示范動作。在燕爸爸燕媽媽的示范教練下，一只燕寶寶終于鼓足了勇氣，只見它身體猛然前傾，就在雙爪蹬離燕窩的剎那間，快速地扇動起翅膀，燕寶寶勇敢地飛出了燕窩。 ? ? ?盡管它飛行的距離不算長，也就是在屋子里打了一個旋，遂即便飛回到了窩里面，可對于這只雛燕來說，意義卻非同一般，這畢竟是它出生以來第一次飛離這燕窩呀。一只燕寶寶飛出了燕窩，其它的燕寶寶自然不甘示弱。緊接著，一只燕寶寶飛出去了，又一只燕寶寶也飛出了，不一會兒功夫，五只燕寶寶全都飛出了這燕窩。 ? ? ? ?剛剛飛出窩的燕寶寶，猶如蹣跚學(xué)步的幼兒，開始，它們只能是在屋子里練習(xí)飛行。每到這時，我們便打開北屋里所有的門，燕寶寶們時而成群結(jié)隊，在四間屋子里面來回串飛；時而，三三兩兩，飛落在屋內(nèi)的電燈線、衣帽架或窗臺上。 ? ? ? ?有一次，我正在做作業(yè)，一只像精靈一樣的燕寶寶，竟然飛落在我的書桌上，側(cè)歪著頭，眨巴著那雙又黑又亮的小眼睛，啾啾唧唧地朝著我鳴叫，仿佛在央求我：“小主人，別寫作業(yè)了，快陪我玩玩吧?！毖弁@只乖巧俊美的小燕子，我忍俊不住，停下手中的作業(yè)，一邊與它打招呼，一邊平伸著手臂，微勾起食指，示意它向我靠近。 ?? ? ?? ? ? ? 燕寶寶機靈地瞅著我，一點一點試探著向我靠近。看我并無一絲惡意，遂將纖細稚嫩的小黃爪跳到了我的掌心里。啊!活潑可愛的小燕子，美輪美奐，機靈可愛：嬌小玲瓏的頭部，頭頂上堆積著橘紅色的絨毛；一雙小眼睛又圓又亮，仿佛是鑲嵌在頭部兩側(cè)的黑寶石……? ?? ? ? ? ?小小的嘴巴尖尖的，色黃且堅硬；背部呈鋼藍色，羽毛柔軟且油亮；腹部挺拔飽滿，絨毛如玉似雪；尾巴又細又長，好像剪刀一樣。我將托著小燕子的手，慢慢抽拉到胸前，另一只手輕輕撫摸著燕寶寶那柔滑如緞的羽毛，我的心美醉了。 ? ? ? ?燕寶寶在屋里的飛行訓(xùn)練結(jié)束了，一場更嚴峻的挑戰(zhàn)又將來臨。燕爸爸燕媽媽要帶領(lǐng)著燕寶寶們飛出這屋子，飛向那遙遠的藍天。雌雄雙燕一次次地從屋里飛出去，又一次次地從院外飛回來。在燕爸爸燕媽媽的示范帶領(lǐng)下，一只燕寶寶模仿著爸爸媽媽的飛行姿態(tài)，飛離了燕窩。? ? ? ? ? ?在接近北屋門口時，只見它收緊雙翅，歪歪扭扭地飛出了屋門。飛出屋門后的燕寶寶，在收緊翅膀時身體突然下墜，眼看就要墜落到地面了。我見狀大聲驚呼：“哎呀，不好！小燕子快掉地上了！”說時遲，那時快，就在燕寶寶即將墜落地面的剎那間，它猛然奮力昂起頭，急速地扇動著翅膀，燕寶寶終于又飛升了起來。? ? ? ? ? ? 飛行了一段距離后，它成功地飛落在院子的墻頭上。輕靈俊俏的燕寶寶，抬頭仰望這天，天真藍；低頭瞅瞅這地，草真綠。它忍不住激動地鳴叫了起來，仿佛在向同伴們報告這勝利的喜悅：“快飛出來吧，外面的世界真精彩！”在它的呼喚下，雛寶寶一只接著一只，相繼飛出了這屋子。 ? ? ? ? 燕寶寶出飛成功了，我既為燕寶寶們那不屈不撓、拼搏向上的精神所感動。同時，我也清楚地知道，燕寶寶飛出了燕窩，意味著不久的將來，它們便永遠飛離我們的家，組建新的家庭，飛向那遙遠的藍天，去開辟新的美好的生活。 ? ? ? ?時光荏苒，日月如梭，轉(zhuǎn)瞬間離別故鄉(xiāng)已經(jīng)是半個多世紀了。隨著城市的建設(shè)與發(fā)展，老家的院子、屋子早已不復(fù)存在，燕子成為了我永遠、美好的回憶。燕子是益鳥，是人類的朋友。幾千年來，燕子作為中華民族傳統(tǒng)文化的象征，已經(jīng)融入到華夏兒女的血液之中。? ? ? ? ? 如今是一個追逐和實現(xiàn)夢想的時代，我們熱切期盼著，通過建設(shè)者的不懈努力，祖國的神圣大地，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不斷優(yōu)化，無論在城市，還是鄉(xiāng)村的建設(shè)中，能給燕子的生存繁衍留下一窩之地。我們熱切期待著：人類的朋友——可愛的燕子，繼續(xù)飛入尋常百姓的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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